2011年,是一個需要想象力的年份。
在此之前的五年,歷史不經意完成了一次耐人尋味的敘述———我國以新增4.3億千瓦的電力裝機講述著電力工業發展的提速,也以躍居世界前列的電網規模展示了電力是如何成為國民經濟發展的引擎。
“上大壓小”任務的超額完成以及清潔能源比重的不斷提升讓優化調整已經成為了今后發展的主基調。
任何快速發展,在積累成就的同時,也必然積累一些深層次問題。伴隨著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進程,電力工業也進入了一個調整期,挑戰和考驗兩個詞也讓“十二五”的腳步充滿懸念。
改革的集結號能吹響嗎?全國“兩會”是個考場,考量發問者,更考量回答者,積累的一系列問題是需要在會上尋求政策作答還是會下自我求解?今年“兩會”過后的接下來五年中,都考驗著決策者的智慧和電力行業將自己的意志、目標轉化為現實的能力。
電價改革,能否越過那道坎兒?
可以斷言,電價改革必將是“十二五”能源領域的重頭戲。但是,從過去和現在的電價改革經驗來看,我們無法把握改革的決心和力度。目前電力行業發展中遇到的許多問題和矛盾,終指向都可以歸結為價格問題。
緩慢的能源價格改革將增加企業的成本,進而增加社會成本,在這種壓力下,“十二五”的節能減排任務必須尋求更為智慧和精準的方式,爭取用全社會小成本的方式去實現優目標,這將預示著,對于電力行業而言,未來五年,轉方式、調結構將是一場硬仗。
全國政協委員陸啟洲在接受本網記者采訪時強調,電價改革關鍵是要使電價回歸商品的本來屬性。要遵循價格圍繞價值波動的原則,體現供需關系;其次還要體現資源的稀缺性,要從提高國家能源安全和能源利用效率的大局去考慮這個問題。
然而,面對企業叫苦,政府糾結,漲降之間無法拿捏的除了有對通脹及民生的擔憂,更應看到長遠的未來,在資源稀缺和能源需求急劇增長的今天,箭在弦上的能源價格已不得不改,不得不改背后是晚改不如早改。
因此,“十二五”能源、電力行業的發展,需要實質性的能源價格改革。
特高壓,能否破解電網瓶頸?
“十一五”期間,我國220千伏及以上輸電線路長度達到43萬千米,變電容量19.6億千伏安,分別是“十五”末的1.7倍和2.4倍。然而,已經躍居世界前列的電網規模卻常常出現“卡脖子”問題。面對急劇 增長的能源運輸需求,我國電網如何在未來五年中解決輸送瓶頸問題?2011年1月6日,國家發展改革委批復了特高壓交流試驗示范工程擴建工程。
這一擴建工程,成為“十二五”期間我國特高壓建設的起步工程。
中國工程院院士薛禹勝說:“特高壓技術是世界能源輸送(方式)的一個重大的變革,它將對人類高效綠色地使用能源產生深遠的影響,它和我們國家的航天技術、高鐵技術一樣都是我國在‘十一五’期間對世界工業作出的重大貢獻。”黨的十七屆五中全會提出“加強現代能源產業和綜合運輸體系建設”,向能源、電力行業提出了一個需要深入思考的問題。
毫無疑問,在現代化的運輸體系中,我國電網企業在物聯網中率先起步,以特高壓長距離輸送能源的方式,實現了整體運輸效能的組合,創造了大的綜合效益。在特高壓領域,我國電網企業已經成為世界電網企業的領跑者;在開發具有信息化、自動化和靈活特性的智能電網方面,我國電網企業或將成為世界標準的制定者;由此可見,無論是“十二五”的投資規模還是科技水平,我國電網以其巨大規模正在實現彎道超車。從目前大會收到的提案、議案情況來看,今年的全國“兩會”,特高壓將成為能源領域的熱點話題。
火電虧損,誰人能解當前困境?
自2003年以來,我國煤炭價格累計上漲超過150%,而銷售電價漲幅僅上漲32%。在煤電聯動不到位的情況下,電力企業尤其是發電企業終成為“煤價漲聲響起來”的兜底者。
全國政協委員孫丹萍認為,在深化改革的決心仍未形成時,必須保持煤電聯動等政策的嚴肅性和權威性,如果對于煤電矛盾和煤炭市場僅僅定位于“協調”,則必然失去公信,火電行業的大面積虧損,將影響到電力的安全穩定供應,當前急需啟動煤電聯動來加以疏導。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一種觀點認為,面對央企的政策性虧損,有句話叫“孩子哭了可以抱給娘”。然而火電企業的成本壓力根本無法向下游傳遞,這個“孩子”該抱給誰?面對窘境,業內早有專家指出,如果不能下決心建立高能源價格、高資源稅收、高消費補貼、強市場監管的新模式,則煤電矛盾無解。
值得一提的是,“十一五”期間,在火電困境日益加劇的背景下,發電企業的投資結構在自主和不自主中悄然發生轉向,火電投資占比已下降一半,火電企業的整體贏利能力已經集中在非電產業上,而能得到補貼和寬松政策的一些可再生能源發電的投資占比增加。短短5年間,我國的電源結構調整卻在這種不經意中悄然實現,客觀上促進了產業結構的調整,這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節能減排,是否還有輾轉的空間?
“十一五”期間,電力行業為我國節能減排作出了重要貢獻。“上大壓小”超額完 成,建設超臨界、超超臨界60萬千瓦、100萬千瓦高效環保機組,全國在役火電機組中,30萬千瓦及以上機組比重由2005年不到一半,提升到目前的70%以上。火電供電標準煤耗5年下降30克/千瓦時,累計節約原煤超過3億噸。大力發展非化石能源,水電、核電、風電發電量5年累計超過3萬億千瓦時,替代原煤15億噸,減少二氧化碳排放近30億噸。此外,通過降低電網線損率、開展節能調度和發電權交易,對節能減排也發揮了積極作用。電力工業已經走出了一條科學發展的新路子。
各方在肯定電力這個排放大戶 “十一五”的減排之余,也希望在“十二五”能夠繼續發力承擔更多的減排責任。面對到2020年非化石能源占比15%左右、單位GDP二氧化碳排放比2005年下降40%~45%這兩個指標,電力行業還有多少小機組可關?還能降低多少煤耗?還有多少裕度可以挖掘?可以肯定的是,在相當長一段時期內,火電仍將占據很大的發電比重。未來5年,隨著火電在規劃、調度等各個層面的地位全面下降,發電小時數的總體水平將繼續保持低位。隨著可再生能源的規模擴張,我國電力供應的成本進一步提高,政府的補貼能力相對下降,滿足需求同時引導需求將成為可持續發展的核心,全國“兩會”是否要討論一下,節能減排的潛力從哪里去挖掘?
民資辦電,能否擺脫“放而不開”?
2010年5月13日,國務院發文鼓勵和引導民間資本進入包括電力等基礎產業和基礎設施領域。盡管國務院強調“非禁即入”,并且“不得單對民間資本設置附加條件”,但電力領域內的投資仍然“放而不開”,民間資本依舊鮮見。
毫無疑問,電價改革也是電力行業多元化發展的必要條件。目前民間資本已經“不差錢”,并且鐘情于清潔能源領域,如果能大舉進入進而促進清潔能源的發展,對于“十二五”將是個利好。
但在目前電價受到控制的情況下,電力投資放開還不足以吸引民營進入,并且當電價持續波動時,現有的定價機制不能為電力行業提供一個相對確定的商業運行環境,電價調價滯后的犧牲者必然是民營企業。因此,避免電力企業承擔政府的社會職能,以及透明的市場定價機制將成為鼓勵民營進入電力行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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